“是啊……”

德文道：“其实这里严格说来是被划分为混沌界第二层的，第一层是虚无空间，也就是上方的天顶，混沌虫生活的地方，第二层就是这里，贫民、猎魔人、佣兵和少量修炼者所在的地方，第三层则是混沌界的核心，是圣皇大人与灵尊者、魔尊者等强者生活的地方。”

“对了，你说的那个屈楚，到底怎么回事？”

“他呀……”德文一边挥舞战刃砍下混沌虫的肉，一边笑着说道：“三年前，这个屈楚坠入混沌界之中，原本没有什么事，毕竟许多穿凿位面的人都进过混沌界，我们这里是开放位面，并不仇杀外来者，可偏偏这个屈楚招惹了圣皇陛下，所以就被囚禁在了混沌龙渊之中了，现在是死是活也不知道。”

“混沌龙渊？”

林沐雨皱了皱眉头，又问：“那屈楚是怎么招惹圣皇陛下的？”

德文道：“圣皇陛下正值壮年，嘿……你也是年轻人，知道这种感觉，壮年的圣皇陛下定下了一个初守权的规矩，所有混沌界的年轻女子，出嫁之前的第一夜必须让圣皇陛下宠幸一次，刚好，屈楚寄宿的那一家的女儿即将出嫁，但拒绝圣皇的宠幸，所以被一名魔尊者杀死了，偏偏屈楚气不过，一掌劈死了魔尊者，彻底惹怒了圣皇陛下，才招致杀身之祸。”

“初守权……”林沐雨撇撇嘴，笑道：“圣皇陛下是多么的龙精虎猛，他能临幸全混沌界的女子吗？”

“有什么不能？”

德文道：“少侠你别觉得混沌界很大，告诉你，混沌界一共也只生活着两万人不到而已呢，说了那么多，少侠你到底来混沌界是来干什么的？”

“哦……我穿凿位面的时候走错了，误入这里，原本是想回地球的。”

“地球？”德文皱了皱眉：“没听说过，少侠果然是方外之人，既然少侠在这里也无所事事，那就帮我们这些受尽苦难的猎魔人兄弟宰杀这条混沌虫吧？”

“嗯，好……”

很快的，林沐雨充当起了猎魔人的角色，因为他还需要德文为他指明一条去混沌界三层的道路，毕竟自己初来乍到，不能贸然行事，不然不但救不了屈楚，还会搭上自己的一条性命，屈楚身为圣域第一重天的强者都打不过那些灵尊者，想必自己也敌不过，必须小心谨慎行事。

……

一直到天黑的时候，一群猎魔人大车小车的运送着混沌虫的尸体碎片回镇子，其实就是一个小小的集市，这些混沌虫的肉果然好卖，一个银币一斤肉，分分钟就被那些面容枯黄的贫民给买光了，而德文则神色匆忙的一笑，说：“林少侠，我要去下界售卖这枚火焰系灵石，既然你也想去下界看看那里的情况，就跟我一起去吧？”

“嗯，好。”林沐雨环顾四周，道：“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吗？”

“对。”

德文淡淡一笑：“人多嘴杂，这灵石可是好东西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。”

“嗯，走吧。”

两个人没有骑马，就这么步行走出了小镇，一直向着一个方向走了足足近一个时辰，林沐雨眉头紧锁，灵脉术中，身后一直有个气息不远不近的跟着，他压低声音道：“德文，我们可能被跟踪了。”

“啊？”德文一愣。

“别停下，继续走，我们距离去下界的入口还有多久？”

“就快到了，一会少侠可别被吓到。”

“哈，不会的。”

但几分钟后，林沐雨还是瞠目结舌了，前方是一片断崖，往前看去没有深渊、峡谷，只有一望无际的星辰海洋，这片大陆就像是一块残破的瓦块一般漂浮在宇宙之中，往前甚至能看到一颗行星正在消亡的画面，虫洞吞噬着星体的一幕十分惊心动魄。

“这里便是偷渡小道。”

德文指了指下方，只见一条几乎看不真切的石阶直通向下界，就仿佛悬挂在峭壁上的残破台阶一般，似乎看出了林沐雨的惊奇，德文尴尬一笑，说：“少侠不要见怪，我们这些猎魔人、佣兵在下界的修炼者看来都是贱民，我们是没有资格生活在下界的，所以想售卖灵石谋生也就只能从这里‘偷渡’下去了。”

“没事，走吧。”

林沐雨拍拍他的肩膀，笑道：“快点，我们已经被盯上了，一定是你刚才拿出灵石的时候被他看到了。”

“那怎么办？”

“没关系，找个没人的地方，解决掉他便是了。”

“这……”

德文忐忑不安的揣好灵石，一步步小心翼翼的攀爬在石阶之上，林沐雨紧随其后，甚至都不敢看向右侧，那里就是一望无际的宇宙，一股神奇的吸力让这里依旧保持向下的重心引力，一旦失足跌落，大约会一路飘向宇宙之中了吧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