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7节(2 / 2)

穿成总裁前女友 九紫 2498 字 1个月前

不,不是成为,而是看着杜谨恪经历着和他完全不一样的人生。

他看着他每天都笼罩在阴沉灰暗的房间内,房间内酒气臭不可闻,他整日整日的忍受饥饿,偶尔那个醉醺醺的‘妈妈’想起他了,会扔给他一袋面包,那一袋面包就是他一周的饭食。

他看着才两岁的他,不会自己洗澡整理衣裤,有时候憋不住尿,会拉在裤子上面,湿淋淋的一直被体温烘干。

他看着才两岁的他,没有妈妈香喷喷的怀抱,没有温暖的亲亲和晚安,没有宝贝我爱你,每日都缩在墙角,只有冰冷的地板和墙壁。

他看着梦中的‘妈妈’出去工作后,将他整日整日的锁在家里,有时候一个星期都忘记家里还有一个他。

好在,他过去看过那个整天让他自己拿东西吃饭的保姆怎么做,饮用水喝完了,他就喝家里的自来水,饿了就吃干硬的面包,面包吃完了就吃冰箱里的鸡蛋,他不会煮鸡蛋,便生着吃。

偶尔那个和自己妈妈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,会想起他,会在冰箱里放上一堆面包和鸡蛋,再出去继续工作,经常喝的醉醺醺的回来,歇斯底里的崩溃的大哭。

他看着梦中和他一样大的小男孩,过着和他完全不一样的生活,瘦的像个大头娃娃,只有那个头还是那么大,眼睛还是那么大,那么黑,身上皮包骨头,像根火柴。

醒来后,他总分不清哪个是现实,哪个是梦境,不敢说话,生怕一说话,梦就醒了,妈妈就会变成梦里那个‘妈妈’。

他夜里不敢睡觉,只有在妈妈身边才敢入睡,经常夜里惊醒,看到妈妈还在,感受到妈妈温暖的怀抱,他才知道那是梦。

他很乖,他怕妈妈也像梦里那个和妈妈长的一模一样的妈妈一样,经常喝酒,经常砸东西,经常大哭。

其实他知道,过去这个妈妈是后来变出来的,原来的妈妈,和梦里的妈妈一样。

他不喜欢梦里的妈妈。

梦里的妈妈也不喜欢他,她把杜谨恪送走了,送到杜家,换了一笔钱。

他看到梦里的他站在杜家大门外,小小的身体很矮很矮,比他矮,也比他瘦,眼睛空洞地看着那个头也不回离去的背影。

他好难过,他想告诉他,那不是他妈妈,他妈妈不是那样的,可他什么都说不了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进入另外一个冰冷的世界。

妈妈教过他一个词,叫冷暴力。

他知道,那就是冷暴力。

那个名义上是他爸爸的男人不理他,很厌恶杜谨恪,并不管他。

那个名义上的爷爷看上去也很可怕,很严肃。

那个名义上的奶奶更是厌恶他。

那些佣人看名义上的爷爷和爸爸都不管她,看家里的女主人厌恶他,也不管他,吃的都是剩饭剩菜,私下还欺负他呵斥他,有一次被那名义上的奶奶看到了,名义上的奶奶看到只是冷漠地瞥了一眼,走过去了。

他看着梦里那个名叫杜谨恪的他,又瘦又小,小小年纪就饿出了胃病,这个胃病一直跟随了他短暂的一生。

四周岁的时候,妈妈就在房间里单独放了一张小床,分开睡了,开始他很不习惯,夜里总要惊醒,醒来看到妈妈还在身边,看到温暖舒适的房间,看到小床上蓝色小海马,便觉得安心。

小海马总是能发出轻轻的海水一样的声音,轻柔静谧。

砰一声!

梦里楚依萱跳楼的一幕从电视机里播放出来,他就看到杜谨恪在电视上看到梦里的‘妈妈’从楼上跳了下来。

他能感觉到他整个灵魂都在颤抖,都在叫嚣,都在害怕,虽然他外表看上去懵懂又无动于衷,他死死地盯着电视上的那一滩血肉,眼睛黑洞洞的。

楚澄光也很害怕,他告诉自己这只是梦,那不是他的妈妈,他的妈妈不是楚依萱,是楚朝阳,楚朝阳!

他猛地惊醒,连忙从小床上爬了下来,抱着小海马扑到妈妈怀里紧紧的抱着她,瑟瑟发抖。

“怎么了宝贝?是不是做恶梦了?”妈妈在大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,见他爬上床,本能地将胳膊枕在他脖子下面,一只手环住他小小的身子,一只手轻轻在他背上拍着,吻了吻他的头发,半迷糊着轻柔地说:“没事了没事了,妈妈在呢,妈妈陪着宝贝,宝贝不怕,妈妈会帮宝贝把坏蛋都打跑的。”

说完她就低声哼唱了起来,是摇篮曲。

楚澄光蜷缩起小小的身子,整个人都窝在她怀里,听着她又节奏的令人安心的心跳声,小手抓紧着她的睡衣,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。

睡梦里他耳边还回响着妈妈温暖的轻吟浅唱,哪怕沉浸在噩梦之中,他也知道,这只是梦。

梦里的杜谨恪依然那样沉默,在杜家,他像个被人遗忘的隐形人,总是缩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里,用警惕不安的眼神打量着周围,一直不曾开口说话。

他冷眼看着梦里的杜谨恪,越发抱紧怀里的小海马,半点不想把小海马送给梦里的他。

哪怕他知道,那也是他。

妈妈是他的,小海马也是他的,越是看清楚梦里杜谨恪每天过的什么样的生活,他就越发的想要紧紧抱住自己所拥有的,不要分享给任何人,哪怕是他自己也不行。

六岁的时候,妈妈说他是小男子汉了,不能再跟妈妈睡一个房间,他要有自己的房间,要有自己的私密空间。

他很害怕,于是那段时间妈妈每天晚上都会来他的房间,给他唱摇篮曲,而进入梦境的他,看着梦里的杜谨恪终于被他爷爷看到,送到幼儿园。

在幼儿园的杜谨恪终于不再是隐形人,因为有杜国梁关注,他是杜家人,外面的人不敢欺负他。

可他依然很不安,像只暴露在危险环伺中毫无反抗能力的小兽。

他对他的每一丝恐惧都能感同身受,可是梦醒之后,他又能清晰的判断出那是梦。

因为早上醒来,妈妈会第一时间来到他的房间,亲吻他的脸颊,和他说早安,他起床后,奶奶和许阿姨已经将早饭做好,吃完早饭,奶奶会送他去上小学。

是的,六岁他的已经上小学一年级了,可梦里的杜谨恪才刚上幼儿园。

他们是不一样的。

他进了学校,奶奶也不会马上离开,而是一直站在校门外,隔着铁门慈祥地笑看着他,满脸不舍。

他知道,因为家里除了两个保姆阿姨,就只有奶奶在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