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1节(2 / 2)

姑姑在上 八月薇妮 2248 字 1个月前

夏叶抬眼看她,事到如今她依旧恨意十足的:“你别得意,太师不会放过你的。还有罗昭仪……还有……”她盯着禹泰起,恨不得把他咬死似的。

仙草见她冥顽不灵,着急地转出桌子:“你何必为了蔡勉这样死忠?你的家都快要到了,你甘心死在这里吗?”

夏叶听了这句,眼神一变。

仙草还要再说,禹泰起突然手腕一抖,酒杯脱手而出,正撞在了夏叶右臂之上。

夏叶她闷哼一声,往后跌倒。

“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。”禹泰起冷冷地起身,把仙草拉到自己身旁。

原来方才夏叶趁着仙草到了自己身前,还想要垂死挣扎伤害仙草,却给禹泰起察觉先机,及时拦住。

“技不如人,我认输就是。”夏叶扭头看他一眼,却又看向仙草道:“我之前是骗你的,我的家根本不在邯郸,我……原本也是个孤儿。是太师从小收养了我,我自然、要向太师尽忠……”

她说到这里,低头咳出了一口血。

仙草睁大双眼,虽然恨极这个人心狠手辣,滥杀无辜,但如今看到她这幅模样,心中却又有种说不出的滋味。

禹泰起盯着夏叶,突然不知道想到什么,俯身探臂。

夏叶以为他要给自己一个痛快,便冷笑着闭上双眼:“要杀就杀吧。”却觉着禹泰起手起手落,竟飞快地点了她身上几处穴道。

夏叶惊愕地睁开眼睛,还没来得及说话,禹泰起又抬手探入她的怀中,夏叶这才惊叫起来:“你干什么?”

禹泰起并不理会。

仙草在旁边看禹泰起的手在夏叶的胸口摸来摸去……也不知他想怎么样,如果换了别的什么男子,仙草自会觉着对方是在借机轻薄,但是这种事当然不会发生在禹大将军身上。

但虽然他并非轻薄,这动作也实在是太不避讳了。

夏叶的脸色本来有些苍白,给禹泰起这样一弄,脸色却又迅速地转为通红。

她气急了,想破口大骂,又想将此人拍开,却因为毒发又加上伤重,且被点了穴道,竟无法动弹。

此刻禹泰起终于缩手,仙草在旁边早看见他手中握着一个不大的瓷瓶:“将军,这是什么?”这才明白禹泰起原来是在找东西。

禹泰起打开瓷瓶,闻了闻,倒出了一颗黑色药丸,把夏叶的下颌一捏,扔进她的嘴里。

夏叶直直地看着他,一口气转不过来,眼睛翻白,昏死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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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前仙草给夏叶逼迫,要她对禹泰起动手,但她很清楚禹泰起是何等精明而果决的人,之前他已经在试探自己,如果自己真的流露出要害他的意思,只怕下场会跟宿州客栈中的那些宫女们一个下场了。

所以在给他斟酒之后,仙草从衣袖内把夏叶所给的那包药拿了出来,就放在了禹泰起的跟前。

禹将军瞧了一眼,并无异样表情,只问:“是什么?”

“好像是、毒药。具体是什么毒我并不清楚。”仙草乖乖回答。

“哦,谁给你的?”禹泰起的表情仍是淡淡的,仿佛在跟她闲话家常。

仙草却有些紧张:“是、是蔡太师的人。”

当下把自己离京之前蔡勉的威逼利诱都说了,又道:“我当时迫不得已才跟太师虚与委蛇,其实是不敢对将军动手的,一来知道自己办不到,二来,将军是国之长城,自然不能有丝毫损伤。”

禹泰起道:“你跟我说了这些,不怕蔡勉饶不了你?”

仙草可怜兮兮地看着他:“我自然是怕的,不止是我自己的命,他们还拿罗昭仪的命来要挟我,所以我想求将军帮我想个法子,最好别让他们威胁到罗昭仪。”

所以两人才演了那一出戏,本来是想让夏叶见大事已成,可以放松戒备,先解除对罗红药的威胁。

没想到夏叶的口风紧的很,而且还要砍禹泰起的头……

夏叶晕厥后,禹泰起吩咐一名亲信将她带下。

仙草直到看他喂给夏叶那药丸,才猜测这可能是解药之类的,可是禹泰起居然会饶夏叶一条命,这倒是很出人意料。

事情悬而未决,仙草忐忑:“将军,这可怎么办?如果队伍里还有蔡太师的人,发现她出了事,会不会怀疑到我头上,然后对罗昭仪不利啊?”

禹泰起说道:“不打紧,我身边不至于有蔡勉的人,只有剩下三名宫女还有可疑。如果她们问起夏叶的事,你也只照白天的说辞告诉便是了。”

白天夏叶杀死了那丫鬟,推到了山贼身上去,现在禹泰起显然也是这个意思。

仙草叹了口气:如今也没有别的法子,只得如此。

禹泰起看着她:“你很关心那罗昭仪?据我所知你跟她相处的时间也并不长,如何就对她这样好。”

仙草道:“罗昭仪是个实心的人,当初她也为了我,差点殒命呢。我别的不念,这件事是绝不会忘的。”

“原来小鹿姑姑是知恩图报之人。”禹泰起微笑。

仙草叹道:“我当初离京的时候,还很担心她在宫内处境艰难,曾托付雪茶公公暗中照料。万万没想到,她最大的危险,却还是因我而起。”

禹泰起道:“你不必在意,虽然夏叶以罗昭仪来要挟你,但事实未必就如此,蔡勉行事虽不择手段,但罗昭仪毕竟是后妃,他不至于真的就冲一个威胁不到自己的女人下手,只为泄愤。何况我会命人严密看管夏叶,不会让事情外漏的。你若还不放心,我会派人回京,暗中将此事禀告皇上,让皇上派人留心罗昭仪如何?”

仙草忙行礼:“多谢将军。只是还是别告诉皇上了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仙草想起自己离宫前跟皇帝求善待罗红药,却给赵踞呲了一场的事儿。她迟疑片刻:“一旦跟我有关的事,皇上的反应总是令人难以忖度,所以倒是不必节外生枝了。”

禹泰起道:“这却是有些古怪,皇上为何对你这么反常?难道真如夏叶方才所说……皇上也舍不得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