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节(2 / 2)

白浪边 凉蝉 2196 字 1个月前

他做了个大鹏展翅的姿势。

喻冬:“……先迈左腿吧?”

宋丰丰:“右腿。”

两人僵持不下,喻冬先放弃了:“好的右腿,是要把腰压下来……我帮你。”

他坏笑着甩开毯子,冲宋丰丰伸出手掌。宋丰丰立刻举手防御:“靠,你又想挠我痒痒!别过来,你比我还怕痒,想死吗!”

喻冬一想,也对。

为了保护自己,还是算了。

他已经半跪着直起身,此时正准备坐好,忽然听见身后“砰”的一声巨响——是阳台上的窗户碎了!

在响声发出的瞬间,他并没能立刻回头或是闪避。

喻冬没有这样的经验。

但他看到宋丰丰朝自己扑了过来。

宋丰丰反应极快,一手把喻冬揽进自己怀中,一手扯起喻冬丢在地上的毯子,几乎以不可能的速度迅速将两人都罩了进去。

蜡烛被宋丰丰踢翻在地上,立刻熄灭了。

一根用来支撑广告牌的钢管从窗户的破洞掉进来,在地上翻滚。

“我靠……我靠!!!”宋丰丰的声音都抖了。

喻冬被他抱着,耳朵贴在他胸膛上,能听到他擂鼓一样的心跳声。

“没事吧?伤到哪里了?”宋丰丰毯子也不敢揭,黑灯瞎火地就在喻冬脸上和背上摸,“我靠……吓死我了。”

喻冬惊魂甫定,终于找回了说话的调调:“你呢?”

“我问你!”宋丰丰大吼,“台风天你怎么能坐在窗户下面!”

他摸上了喻冬的耳朵:“耳朵呢?耳朵没事吧?能听到我讲话吧?”

喻冬被他摸得脸都发热了,一把将他的手抓住:“我没聋!讲了十万遍了……我也没伤。”

宋丰丰的脚踝没被毯子遮住,窗户的碎片擦出了一道浅浅的伤痕。

两人再次把蜡烛点起来,放在不会被风吹到的地方,再处理窗户上的破洞。

砸破玻璃的正是那根钢管。宋丰丰先扯了窗帘塞在破洞上,但很快就发现不行:雨水打湿窗帘,又顺着流了进来。

他把钢管踢开,让喻冬把床上的席子拿给他。

两人合力将席子蒙在窗户上,随后又拆了一块床板死死抵着席子。隔着窗帘布、席子和床板的三重屏障,雨水灌进屋里的速度顿时小了,只有淋淋沥沥的细小水流从墙上滑落。

喻冬挪开书桌,把地面上的东西全都一件件搬到隔壁的杂物房里。杂物房放不下了,干脆直接拿到楼下,放到周兰的房间里。

楼顶的防水层也漏水了,雨水线一样落下来,在楼梯上砸得啪啪响。

喻冬跑上跑下,把家里所有的盆和桶都拿出来,一个个地接水。

宋丰丰则手持两块大毛巾,不停地擦拭喻冬房间里的积水。

好在处理得及时,还不至于太严重。

一个多小时之后,周兰的收音机因为没电而停了。

在停止的前一刻,电台的主持还在念气象台的报告:“超强台风已经减弱为强台风级……目前风力减弱……风向改变,对我市仍旧存在严重影响……各单位及各位居民务必……”

风向变了之后,雨水不再直冲着破窗的方向了。

宋丰丰累坏了:“我一年都不想再搞清洁了。”

脚踝上的小伤口隐隐作痛,他又累又饿,吃了点喻冬剩的零食,滚上床要睡觉。

床板拆了一块,两人躺得很挤。喻冬问他伤口的问题,宋丰丰说已经消毒,没有大碍。

这是累且漫长的一夜,宋丰丰躺了一会儿,没能睡着,开始找喻冬说话。

喻冬睡在里面,靠墙的地方。他头发还有点湿,皮肤冰凉,宋丰丰碰到他胳膊,喻冬下意识缩了一下。

和宋丰丰并不是第一次一起睡,但这次有些不同。喻冬琢磨半天,突然坐起身:“你怎么不穿衣服!”

宋丰丰懵了:“我穿了啊。”

他勾勾自己的短裤。皮筋打在皮肤上,一声“啪”的轻响。

“就穿这个?!”

“我没衣服啊,都湿了。”宋丰丰委屈了,“你的衣服也不太合身,我平时夏天都这么睡的。”

“……你还有裸睡的习惯?”喻冬吃惊不小。

宋丰丰:“谁裸了?不是还穿着一条三角裤吗?”

喻冬没法跟他说清楚,躺下来时尽量贴紧墙壁,躲开宋丰丰。

宋丰丰甚至有些蹬鼻子上脸了:“是不是看到我的肌肉,心里妒忌了?”

“我也有好吗?”